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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前将北地狗贼赶回北地的时候正值夏季,他甚至觉得北地比王城还要热上几分,怎知这冬季竟冷成个这个样子。他都有些后悔自己非要带着赞娜来这北地了,还不如让赞娜就留在这丰城,怎么说都比行军在外要轻松个几分。

“你要留在这陪王后,你便自己留在这!”赞娜摔了门直接跑了出去,而那张桌子最后还是没能幸免于难。

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一堂堂将军怎地就该因为君绾就混成了个使唤丫头。她那些个军功,都是用敌人的血一刀一刀换来的,哲赫凭什么让她去照顾那个病秧子王后?

赞娜气急了,话不多说,便要找到哲赫理论一番。

他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听人说哲赫此时正与胡阙在胡阙的书房议事,她片刻不停的便赶了过去。

而哲赫此时却与胡阙在书房中议事,他们正聊着如何以丰城为守攻入北地,正料到那十万担粮食该何去何从时,赞娜一脚便把那书房的门给踹开了。

“多年不见,赞娜将军还是这般率直,哈哈哈……”正在低头思考那十万担粮食应该怎么办的胡阙,被赞娜那踹门的声音下了一跳,抬头看去,正是多年未见的赞娜。

“我此次前来,与胡阙守城无关。”赞娜见了胡阙礼貌性的揖了一下手,然后看向胡阙身旁的哲赫:“我便是来问大王讨要一个说法的。”

赞娜抬脚直接一只脚踩上了面前的太师椅,将手里的收了收:“大王素来知我与王后不合,怎地今日非要我留下来陪你那娇娇王后?我赞娜宁愿战死在沙场上,也绝不留下来当人的使唤丫头!”

胡阙在赞娜的话里听出来些个不一般的意思,好像是那位刚嫁来的王后跟这位赞娜将军有些个旧恩怨。而且这旧恩怨好像还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胡阙偷偷的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听听这其中的一二事。

哲赫咳了咳,看着有些怒气的赞娜:“王后也同我讲过,不愿你留下来,是因为她说……”

哲赫顿了顿:“她说你是个应当翱翔于九天的鹰,应该属于战场。”

赞娜听了这话,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指尖死死地扣着鞭子的一端。

王后……王后竟是这般形容她的吗……

她一个女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坐在这将军的位置上,没人知道她受了多大的非议,遭受过多少人的嘲讽。他们都说,她一个女子上不了战场的,便是上了战场也只能是丢掉性命的份。她偏不信邪,她努力的练功,她起早贪黑,她比这军中的任何一个男儿努力上万分……可她已经这般努力了,她的努力也只会被他们那一句轻飘飘地「她不过是个女子」而否定。

在这个男性地位完全凌驾于女子之上的世道。尤其是这军营这般更是以武力而决定地位的地方,她坚信这只要她能将这群看不起她的男人统统打趴下,他们便能够相信自己的能力,不再因为自己是个女子便看不起自己。可是她错了,尽管她已经能够打败他们了,可他们还是会以不同的目光看向她这个女子。

他们那些从来看不起女子的男儿,就算被她打到趴下,他们也只会捂着心口,对她说:“你一个女儿家这般暴力,将来如何去寻个夫家?”他们打不过她,便要用他们赋给女性的枷锁去将她拷紧,去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去用这枷锁展现出他们比她的优越。

这就是如今这个以男子为尊的时代。

第64章 再次开拔

不知道哲赫同胡阙到底商量了些什么。直到天色很晚了才回到房间里,回来的时候哲赫脸色深沉,像是碰到了什么难题。

“你同胡将守今日谈了些什么?怎么瞧着脸色不大好?”君绾喝了郎中开的药后精神好了许多。如今只觉得自己身子已经是打好了,只是还稍微使不上些力。不得不说,那郎中的医术当真是顶好的。这般病症只用了一副药便觉得身体已经爽朗了很多。

哲赫见了君绾眼底的眼神柔了柔可依然难掩神色中透露出的疲惫,可他却佯装若无其事地道:“没事,只是关于北地的那些破事,你不必知晓的,你大病初愈听到这些烦心事怕是不利于你休息。”

君绾知晓北地这事是难上加难便也并不多嘴,没再继续问下去,反而是换了个问题:“那你们明日什么时候开拔啊?”

“这些日子连耽误了几日,只怕明日会走的早了些天不亮恐怕就得准备开拔了,你不必起来送我,外面也太冷了些,你这甚至属实是不大时候出门吹风的。”

君绾挪了挪身子,在床上给哲赫让了空:“那你且快些休息,这几日你都没怎么休息好,若再熬着别明日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