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证明皇上有多么宠爱他的这位嫡长子,若不是大魏礼法不允身患残疾或是容貌破损之人入朝内,怕是皇上会直接下令让晋王入主东宫。

“我承认刘翠兰的局,你设得的确精妙绝伦。”

连修说着,从笔架上挑出一根羊毫笔,“可晋王不是刘翠兰,宁寿宫也不是能让你轻易使手段的地方,若你当真出了事,别说是我,便是父亲也护不住你。”

羊毫笔刚沾染上墨水,笔杆处便倏然多了一只娇软的小手,紧紧将笔握在掌中。

她小指隐约与连修冰冷的食指碰在了一处。

冰凉,微痒。

连修动作停住,抬眼看向宋楚灵。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宋楚灵语气十分坚定,一双眉眼从容不迫,“从入宫第一天开始,我走的每一步路,都心中清楚。”

“连修。”她又一次叫他名讳,“你知道么,我愿意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所谓的庇护,而是因为我相信你。”

羊毫笔杆上忽然一轻,那只娇软的小手垂落于腰间,在那块儿透亮的白玉上轻轻敲了两下,“我知道因为这块玉,你不会伤我,我也清楚你的确是为了我好。”

她顿了一下,水亮的眸光隐含期盼地看向连修,“所以,你也试着相信我,好么?”

眸光相撞的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尖处向外蔓延,这感觉令他格外不安,可又不知为何,他却不排斥。

他望着她,莫名想起了初次见面时她跪在堂中,哭哭啼啼为自己辩白的模样,那时的她毫无心机,是个只知道踏实做事的小婢女,与此刻聪慧果敢,刚毅冷静的宋楚灵决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