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灵当然可以顺坡下驴,反正李研也说了,这就是条帕子罢了,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懂,安心将帕子收下。
可人性如此,越是轻易得到的,就越不知道珍惜,她好不容易站在了这个位置,若只让李研图一个新鲜有趣的话,那他与刘贵或是常宁又有什么区别。
顺应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她要做的可绝不是其中之一。
宋楚灵将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捧在掌中,俯身对李研道:“王爷的帕子实在名贵,奴婢真的不能收。”
李研知她守矩,不然那次在院里,刘贵叫她倒茶,她也不会拒绝了,可这条丝帕与倒茶不同啊。
李研莫名觉得有些怅然,他轻轻吐了口气,又问:“当真不收么?”
屏风那边良久的沉默就是宋楚灵的回答。
李研唇角轻轻弯起,说话时语气还是那般温和,就好像那丝帕真的只是他顺手赏出去的,他根本不曾在意般,开口道:“刘贵,将东西扔了。”
宋楚灵唇瓣微张,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看着刘贵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丝帕拿着走出门外。
李研洗漱完毕,用早膳时,宋楚灵在一旁学着布菜,她宛如一个闯祸的孩子站在那里,言行举止比平日里更加小心谨慎,还时不时拿眼睛偷偷去扫李研脸色。
这些小举动自然都落入了李研眼中,在一次宋楚灵偷瞄他时,还不慎与他目光撞在了一处,宋楚灵愣了一瞬,慌张地眨着眼将头瞥向一边,李研视线没有移开,望着她这副模样,一时也不知是气还是笑。
整个晌午,安寿殿里没有人在去提丝帕的事,好像这只是一个无人在意的小插曲,就连刘贵都以为,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午憩时,躺在床上的李研,双眸合了又睁开,睁开又合上,反复几次后,他直接将刘贵叫到身前,撩了床帐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