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美人之事……”李嬷嬷顿了顿,道,“没有任何君王的后宫不会出现阴谋算计,王美人当初之死,的确蹊跷,可陛下不过问,下面查验时也只会糊弄应付,毕竟死的人身份低,或者的都是不敢轻易招惹的主。”

宋楚灵眼睛微眯,揣度着她的话,问道:“你觉得是何人,是娴贵妃?”

李嬷嬷道:“凡事讲究真凭实据,老奴只能说,若没有她,可能后宫中便不会有诸多乱子了。”

“你方才为何不直说,是因为怕她?”宋楚灵道。

“姑娘啊。”李嬷嬷又是长出一口气道:“当今圣上自宸妃死后,便再无所出,日后这大魏天下,便是这四子当中之一,晋王体残,二皇子善文,三皇子善武,他们三人身后都有依仗,而四皇子虽已是皇后嫡出,可到底……”

“到底争不过那二人。”宋楚灵替她将话说完,侧目去看一旁李砚,他此刻唇角微扬,眸中却是一片冷意。

“所以,你觉得日后掌管大魏之人,定是娴贵妃之子。”

宋楚灵说完,李嬷嬷点了点头,道,“老身就猜测一下,若到了那个时候,太后之位必是娴贵妃的,她绝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对皇后恭恭敬敬的。”

宋楚灵不在说话,她用帕子将李嬷嬷手腕上的血痕包好,起身与李砚离开屋中。

李砚与黑衣人低低交代了一番,又一道翻墙而出。

眼看就要卯时,两人不敢再耽搁工夫,快马加鞭就朝行宫的方向而去。

回去的路上,宋楚灵没有像来时那样坐他身前,而是在他身后,将他腰身紧紧环住。

李砚微微侧过脸去,对身后的宋楚灵道:“那嬷嬷最后所说,你如何看?”

“皇后是李嬷嬷旧主,也许她念及情谊,护住心切,将脏水都泼去了娴贵妃身上,然也许,她所言句句为真,但是……”宋楚灵说着,朝李砚看去一眼,“她在说宸妃与王美人这两件事时,情绪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