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道:“那自是郑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年过八旬,乃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郑氏满族皆对她尤为敬重。如今她虽然瘫痪在床,却耳聪目明,思绪一点也没有混乱,将府上诸事把持的井井有条,到如今府中若出要事,都得先经她点头。

年轻时她便是一个狠角色,头脑清晰,决策果敢,在东宫悬而未决时,她便一眼看中了当初的秦王,要知道那时别的世家大族们,有的害怕押错宝而迟迟不敢嫁女,有的恨不能将皇子们府邸全部都塞一个进去。

郑老夫人则不同,她直接就将府上适龄的两个娘子,全部送去了秦王的后宅。

也就是当今的皇后与娴贵妃。

“郑府的规矩这般重,皇后身份尊崇,又是郑家嫡女,赵嬷嬷若是她娘家就带在身侧的婢子,应当对她极为敬重才是,为何敢在她面前逾矩?”宋楚灵不解。

李砚道:“这你便不知了,赵嬷嬷不是寻常奴婢,她在郑家时,自幼就跟在老夫人身前,是因为当初府上嫡女出嫁,老夫人放心不下,才将自己的身侧的嬷嬷,给了出去。”

“怪不得。”宋楚灵双眸微眯,思绪越发清晰,“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赵嬷嬷表面上是皇后娘娘的近身奴婢,可实际上,她背后是郑老夫人?”

李砚若有所思道:“应是如此。”

“皇后与娴贵妃,谁更得老夫人的喜爱?”宋楚灵问。

“喜爱?”李砚冷笑,“据我所知,谁能助郑家屹立不倒,她才会看重谁。”

宋楚灵默了片刻,缓缓道:“皇后虽为一国之母,膝下却只你与李研,你非皇后亲出,郑氏必定不认,李研又无心朝事,且身有残患,自也不得郑氏帮扶,娴贵妃却不同,她膝下两子,文武皆备。”

所以,皇后在郑氏眼中,只是一枚棋子,且还是一个表面光彩,却不堪大用的棋子,娴贵妃才是郑氏的将来,她与她的两个皇子,才是郑氏依仗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