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研眼角慢慢溢出泪水,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冲她露出温笑,最后一次抬手宠溺的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一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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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是同类人,你的母亲是宫斗的牺牲品,我的家族亦是,你身在储位,日后你的家,到底要如何,皆有你来定夺,你可以如旁人那样,三宫六院美人入怀,不论他们生死,不顾他们会如何这些明争暗斗中慢慢凋零……如你母妃,如我家姐……”荣林溪道。
“我说了,我会封你为后……”李砚道。
“我信,我自始至终都信你,从第一次遇见你,我不就信了么,我相信殿下也是信我的,不然那晚我们中必定有一个会走不出那间屋子,不是么?”
李砚不说话,深看着她。
荣林溪笑容中带着无奈和苦涩,“我曾笑这金砖红瓦中的燕雀,往后,我又何尝不是他们,不过好在有殿下的爱护,我会是他们当中飞得最高的那只……然飞得最高,便意味着最累。”
“你也会怕累啊……”李砚带着几分玩笑口吻。
荣林溪笑道:“怕啊,如何不怕,但在那个位置上,怎敢叫自己松懈?”
李砚知道,她不仅要稳坐后位,还要她的孩子成为太子,若她暂无所出,自然也不会让那些莺莺燕燕所出。
李砚也跟着笑了,“原来你对自己这样没自信啊。”
荣林溪微微蹙眉,李砚将她用力揽在怀中,用下巴抵在她发顶上,许久后,长出一口气道:“我也怕累,应付你一个便足矣,至于其他人……从未想过,也从未打算有过。”
“林溪,对我再多些信任,你得到的不是偏爱,是独爱。”李砚说完,垂眸与她凝视。
荣林溪从他眼中看到的从未有过的认真与坚定。
李砚看到母亲消瘦蹉跎的样子,心里会疼,想到那些肮脏的勾心斗角,他也会恶心。
他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像那些高位者一样,放任这样的丑陋不理,也不会让他的女人,深陷那样的泥潭中。
“朕的后宫,仅你一人。”他对她许诺。
她似乎依旧不信,“若朝臣……”
“关他们屁事。”他一口回绝。
大魏三十一年春,先帝因病过世,四皇子李砚登基,追封其生母王若如为容贤皇太后。
孝慈太后皈依佛门,入昭偌寺出家为尼。
荣氏一族满门追烈,荣氏之女荣林溪册封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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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大婚之日,她凤冠霞帔,身侧连修将她扶至太和殿外,他侧眸看向一旁的女子。
望着明媚的柔光下,他头顶凤冠为他亲手所制,而这身虹赏,也出自他一针一线。
今生能伴在她左右,分明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