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唐舒从中间拿出一瓶金银花露拧开递给她,将车载音乐的声音调小。
这些动作都与往常一样,只不过跑车加速引起的推背感是在开了大概五分钟后减缓的。
谢宛宛觉得,他大约是有些在意的。
车内放着轻音乐,安静惬意,吸进来的空气中却夹杂着一缕道不明的紧迫感。
谢宛宛没有喝手里的水,轻轻拧好盖,目光小心地向左探去,不由地握紧腿上的瓶子。
仪表盘的速度定在七十码,屏幕上那一点点光打在方向盘的手上,照得指节稍稍泛白。腕上的机械表折射出轻微银光,镂空的设计展现出精密的机芯,各个镶嵌在一起的小齿轮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转动着,看做工就是很贵的高级定制。
谢宛宛歪了头,手肘抵着门上的扶手,支撑着脑袋假寐,眯起一条缝隙继续顺着结实的手臂向后瞧。
男生今天穿着休闲款的黑衬衫,领口开了一颗扣,表情无波无澜,外面柔光晕在他脸上,显得侧脸线条很温和,可一进暗处,又感觉有些凌厉。
唐舒专注地开着车。
至少在她眼里的样子是专注的。
视线慢慢转回到前方,上空闪出一块蓝色的指路牌,便抬首瞅了眼:直行箭头指的是西黎湖,下高架的箭头指向堇华区。
车子放慢了速度,冷不防地唐舒开了口:“学校的事急吗?”
谢宛宛的第一反应是不能顺着谎编下去。
唐舒是多么精明一个人,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知道她在学校到底有没有事。
“不急。”她尽量保持镇定,拧开盖子喝了口水,岔开话题,“我有点饿。”
唐舒从方向盘上空出一只手,拿出座位旁的手机递给她,语气难以察觉地比上一句要软些:“想吃什么自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