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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沉声道:“拿笔都发抖,还怎么拿剑?”

众人哄笑。

纸笔都在案上,宋恬提笔,眼前却浮现那绣球花。但她却不愿再画绣球花,想了一想,在纸上画了一根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本是很容易画的,但是她画的很慢,很细。她画了深秋时节,万物枯萎,狗尾巴草也变得干黄,仿佛手一搓,就会碎掉。

然而这一株狗尾巴草,却始终迎着风,孑然屹立在草丛中。

哪怕终有一日会凋零。

剑宗给的纸很长,宋恬铺平了纸,只用了很小的一部分。等她画完后,一炷香也差不多燃尽了。

她起身,恰好严无炽上前交卷,途径此处,看到了她的画。

“狗尾巴草?”他不敢猖狂大笑,但忍不住挖苦:“天才剑修不会觉得,随随便便画个草也能入围吧!”

宋恬并不理他,将画卷起。

她走出考场,在天河殿外等待。

……

初试的画已经收齐,送至剑尊的洞府里。

掌门立在一旁,忍不住道:“您为何独辟蹊径?要知道,剑宗弟子多不善作画,更是不理解您的苦心。遇到不省心的,都说本掌门不够公正,故意刁难他们,想要挖什么……萝卜坑……”

阴冷的洞府里,剑尊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剑意无处不在。画中,一样可见。”

上百幅作品,他并不一一展开查看,只用神识飞速扫过。天河遗脉弟子们的画作五花八门,有的人画了随身佩戴的剑,有的人画了剑阵,还有的人将剑画成了泥鳅……

他留意到一幅画,剑刃锋利,却略显锋芒过盛。

再看署名,是任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