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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草堂的门,大师兄正满面笑容地上菜,白萩与桑竹,从地窖里搬来了陈年佳酿。她找了个角落里的蒲团坐下,只听身边轻轻一动,梦玦也坐了下来。

师父、师兄们,还有白萩,今日都很高兴。

宋恬从不愿去扫了他们的兴,况且她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闷闷不乐。

她举杯,对着师门众人道:“今日磐石宗建立,我冒昧了,先敬你们一杯。”

众人皆是一愣。

这……也太不像她的为人了吧?

还是薛泓先笑了出来:“今日难得阿恬开怀。来,我们碰杯!”

他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举杯,只见宋恬已经饮尽了,她盈盈一笑,朝众人亮出空空的杯盏。

白萩吃惊道:“师姐的酒量这么好吗?”

今日搬出的是磐石宗陈年老窖,据说是一百多年前埋下的,与寻常的酒水不同。大师兄也愣了一下,道:“师妹,吃菜,吃菜。”

他们回过神来,都不提饮酒的事情,先吃菜。滚烫的锅子端了上来,桑竹既心虚,又担忧,问宋恬:“师妹,给你换上茶水如何?”

“不换。”她的酒意已经上来了,双颊微红,连说话,都比寻常任性一些。

梦玦默默看了她一眼,心中一动,又强行压抑住。

热气升腾,遮住了她的眉眼,她的神情。

酒坛子就在身边,宋恬给自己满上。

她漫漫想了一想,自己似乎从未开怀畅饮过。在凡间时,她从不饮酒;来到磐石峰后,因一封伪造内容的书信,在痛苦中停顿十年,却不知酒能消愁。

那边师父、师兄们开怀大笑,也忘了去留意她喝了多少。宋恬一盏盏续上,她的手再度放到酒坛上,忽然被梦玦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