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过去那个口不择言的自己羞愧,又为乌灵而心疼。
但他同样知道,无人能帮她。
亲人逝去的痛苦唯有她自己才能走出来,也许是一束花,也许是第二天清晨看见日光从窗帘缝隙透过
他更明白,乌灵从来不需要他假惺惺伸手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她会自己走出来。
乌灵澄澈明亮眼睛总是坚定有光,此时定定地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戚绥唇边溢出笑意:“被你打醒的。”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嫉妒和扭曲滋生,愤怒更是让他们口不择言,尖锐如刀刺伤双方,那不是这两个人应该说出的话。
乌灵失笑,笑意清浅。
戚绥见她有倾诉欲,便问道:“乌芝兰女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乌灵曲着双膝,双手搭在膝盖上,语气低柔怀念:“她很爱笑,笑起来很好看。又赶时髦,喜欢烫头发,穿漂亮的艳丽的裙子,喜欢种颜色明亮的花,花开了就拍照臭美”
记忆中的母亲智慧而坚毅,给予乌灵全部的爱意。
戚绥捧着她的脸,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乌灵有些依赖地看他:“你说的对,那个时候我很难过,难过到没办法控制自己。”
她愤怒到了极致,她那么珍惜却失去的亲情爱意,却是戚绥不屑一顾想要漠视的东西。
她难过到压抑不住痛苦,即使表面粉饰太平,但心里一直在下雨,怫郁内伤,心里的缺口闷雷低沉滚滚,从未停歇。
她冲着戚绥发泄那些遏制在心底的痛苦,把自己的所有认知一股脑强加给他和卿卿。让他们按照她的规划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