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看到那条短信后她脸色就非常难看,难看到好像有人欠了她一大笔钱,以至于她整张脸都是绷紧的,五官都稍稍冷硬了起来。
能让她露出这种表情,事情显然非同小可。
周意没告诉过他有关卧底的事,等拆下长假发,随意撸了把被压塌的短发后,她动作忽然顿住,这才抬眼对上后视镜里他的目光。
“你知道我和黄天成有联系,你也知道黄天成在查旗舰。”
徐砚舟心一跳,沉吟:“他出事了吗?”
“不是,很大概率是他们派出去的小孩出事了。”
周意微闭上眼平复跌宕难安的情绪,强调:“他还很年轻。”
闻言,徐砚舟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层灰扑扑的阴影,压逼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明白她隐晦的意思,警匪片谍战片演过也看过不少,比起警察军人,危险系数最高的就是冲在第一线的卧底和线人。
于他们而言,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旗舰那三家公司涉嫌违反了太多法律规定,背后有徐家做靠山的姐夫也不曾敢光明正大查案,反而派出卧底暗中窥探,就可以证明这道地狱有多深多黑。
她的路,似乎尽是艰难险阻。
许久过去,他声音都在发涩:“小心点,我在街道尽头等你。”
已经快进入香槟路主干道,徐砚舟远远就看见周意那辆黑绿色摩托停在街道处口,戴着口罩的沈宙则靠站在车上等他们。
时至夜晚八点左右,夜色正明朗。
三十多年前,香槟路这块原本是有很多砂石厂和机械厂的工业区,后来渐渐被改划成普通住宅区后,厂子基本都关了,经年之久,这里也成了南安非常有特色的老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