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似乎连呼吸都停了。
这次是比之前还要停顿得久,江榆舟低低吁了口气,坐直起身来,语气却异常平淡:“我得和她商量一下。”
他心里分明清楚,原本可以趁此机会向母亲坦诚一切,但他没有这么做。
江榆舟的酒气一晚上也散得差不多了,让司机回去休息后,他驱车将沈芸舒送回老屋,再开车回了酒店,洗完澡已近凌晨,本打算处理完公务再睡觉,脑子却始终静不下来。
那些字,中文的,洋文的,全看不进眼睛里,全都是灯影下和她接吻的画面,挥之不去。
江榆舟索性将电脑扔去旁边,走进卧室关上灯躺下,可黑暗里,她还是不放他,画面飘来飘去不说,欲望像潮水汹涌,在黑暗里一次又一次强烈地袭来。
他的自制能力向来是一流的,独身一人,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就连助理也是男的,商场如战场,身在这个圈层戒情戒欲是第一要义,在他这个位置周边小人、敌人都不少,总会有不怀好意的人使些美人计下套,该防的不该防的都要防。
圈里的人都看好他,脑袋冷静,情绪稳定,不贪财不好色,戒律清规,眼里只有事业利益和行业规则,雷霆手段从不因心软丧失原则底线,收拢人心惯有一套,这样的人很难不成功,走到行业最顶端,望尘莫及,都是毋需质疑的。
只有江榆舟自己清楚,他并非时刻清醒,而仅有的几次不清醒也都折在年少的那段情上,直至今日也未能走的出来,甚至还愿意为她继续肝脑涂地,杀身成仁。
他很少自己解决需求,因为大部分时候都能自控,只要把他扔进工作中就一切解决了,而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忍耐不住了。
他总说她没有变,可细细想来,孟响也许说的对,她是变了的,这个变化是细微之处的,在于对他的态度上,她的脾气……想到这里,靠着浴室墙壁,江榆舟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她的脾气一贯是不好的,但是他从来都没觉得那有什么问题,她从小养尊处优,是被宠上云端的公主,不像他自小便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疾苦、世态炎凉,她的身份摆在那里,长得又漂亮,那样的小姑娘合该受万千宠爱,张牙舞爪理直气壮不受拘束,他只觉得可爱,觉得那是她的小性子,是天真无邪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