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当个乖一点的病人。”裴弋并未答应,目不斜视抱着她朝卫生间走去。
因为是套间,卫生间也宽敞一些,足以放下一把木凳。
她现在便被放在这张木凳上,高度是她低头便正好对着水池,不用再费力气。
高大的青年微躬下身,她平视着便能看见镜子里倒映出裴弋动作时低垂的眉眼,鸦黑的眼睫偶尔扑闪一下,在卫生间洁白瓷砖的反射下,仿佛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刷吧。”
裴弋将挤好的牙膏递到她的面前,程栀停顿了一秒伸手接过,然后被递上一块已经用热水蒸湿的毛巾。
她没有再拒绝,从善如流地洗漱完,期间裴弋便背靠在门边,许是看出她的不自在,并没有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只是一只腿骨折,被你照顾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了。”从卫生间出来后,她小声嘀咕,仍掩不住面上的羞意与淡淡的恼意。
裴弋摆放早餐的动作顿住,眉峰轻挑:“还在害羞?”
“程栀,”
他轻笑了一声,似乎在琢磨着措辞,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你知道,夫妻是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可害羞的?”
程栀猛的抬起眼,面上是真实升腾而起的烫意。
她怎么不知道夫妻是什么关系?!
但是她和裴弋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她“记忆紊乱”不记得了,裴弋也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