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落在眼皮上的一道轻轻的温热的触感。
她身子颤了颤,一片惊讶中,只下意识睁开眼,手指紧攥了一下身下的床单,又缓缓松开,闭上眼睛。
于是,那阵温热的触感又无比轻柔一般落在额头上、鼻尖上、面侧……
最后,力道全松,顿在她的颈侧。
裴弋的声音混着微沉的喘息,低低的,带了明显的愉悦:“程栀,再说一遍?”
程栀没有张开眼,她怀疑姥姥莫不是把一套招数传给了两个人?
“不说第二遍。”她细声细气地拒绝。
黑暗中,听觉变得格外灵敏,特别是裴弋浅浅泻出的笑意就在她的耳边!
“不说便不说吧。”
裴弋轻轻叹息了一声,语气平缓而温和,“反正我听出来了。”
程栀从耳尖处漫上一阵潮红,蔓延至全身,她有点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心跳。
“那你呢?”
因为耳根上几乎是发着烫,再感知到的力道竟带了两分冰凉。
那股力道只是轻轻贴着,并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裴弋轻轻喘着气,回道:“那我也一样。”
他顿了顿,“程栀,你能听懂吗?”
“我可以说第二次。”
程栀:“!”
她终于睁开眼,轻轻动了动身子,侧头去看裴弋。
只有隐隐透过窗帘的暗光,却照得眼前好像有绚烂烟火,一道又一道炸开,闪得她有些看不清,但是好看极了。
程栀缓缓举起手,只是犹豫了一下,用着极轻的力道,环在虚虚压在她的身体上方却实际没有触碰到的那道身躯的颈间。
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