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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772 字 2023-07-08

于是钟弥真当听笑话一样不过心,只大大方方地亮牌,人美声甜。

“好哇,彭先生这么有经验,那就麻烦你多走一截下坡路,让我今晚这辉煌一刻更辉煌吧。”

她是笑着的,无忧亦无惧。

蒋骓的发小在旁边看到钟弥亮出的牌,立马咋舌说:“我靠!上一把抓葫芦,这一把抓同花,你这运气不去粤市赌一把,真的都亏了吧!”

沈弗峥轻捏她灿烂笑脸,眼神亲昵又温柔。

“她运气就是好的。”

那话听着不像感慨,好像理所当然。

散场时,已经是新的一天。

小楼下,夜风更甚。

立于黄昏黎明中的时间点,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钟弥穿上沈弗峥的西装外套,柔软的丝质内衬贴在手臂皮肤上,很快生暖。

上车前,钟弥往小楼门口看。

彭东瑞的车并没有带走那位谢律师,她手指按打火机,掌心火光一瞬照亮面孔里的急欲,好似这根烟的瘾,忍了很久。

钟弥年纪轻,从她生命里划去九年,她还不太知事,九年可以让人生疏到面对面坐着,不回避,也无情绪。

她不能想象。

后车镜里的路灯树影,渐远渐小,最后在平稳的拐弯中彻底消失。

钟弥看着沈弗峥,两度欲言又止,只觉得自己奇怪,为什么会想问“你和前女友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这种问题?

这种好奇,无关拈酸吃醋,像落入一池冷水里,自知水性再好,也终会沉进湖底。

她不敢承认自己是在怕,怕自己也有成为“沈弗峥前女友”的一天。即使是想象,她也无法坦然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去,与他事隔经年对视,接受他毫无波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