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别人讲,那些于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事。他心里可一点儿不相信自己是什么金疙瘩皇太孙,他也不在意。
“对了爹……”
赵平都心肝又是一抽,忙道:“怎么了?”
赵珩指着院子西北角说:“李玄度埋了卜骨在那里,今天要烧了洒到城东那条小河沟里,有劳爹跑一趟了。”
赵平都忙应下,又问道:“听说李玄度还给你开了方子,我这次拿了军饷回来,药钱上用不着省,吃食上也别苛待自己。”
“嗯……”
吃过早饭,李玄度把卜骨烧了,用一块红布包着递给了赵平都。骨灰还是热乎的。
李玄度说:“连着红布一起丢河里就成,没什么讲究。”
说完又喊来赵琰:“从今儿起要给大公子补身子,泡的药浴和口服的汤药还得改一改方子,我说,你记着,去问价。”
赵琰一回生二回熟,李玄度一说完他就一溜烟儿跑了。
赵珩想到什么似的,又折回屋里,去柜子里翻腾了半天,终于在犄角旮旯翻到了一本破旧的书。所幸西北气候干燥,书没有受潮阴湿,保存的还算完好。
他拎着书走到李玄度身边,脸颊微红道:“你瞧瞧,这书能教么?你昨晚说教我医术,但我不识字。”
后面那句话他说的很轻,一种羞耻感莫名充斥着,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