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应了一声,扭回头对李玄度说:“你若困了便睡下,我去同他说说,有什么事儿明日再商谈不迟。”
李玄度却已经坐起身了,他理了理衣裳,道:“罢了罢了,见了人我们也好早早搬去我自个儿院子住。那院子里我埋……”
李玄度倏地眯起眼,嘴角不经意翘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话音戛然而止。
“那院子怎么?”赵珩捞起地上的靴子套上,扭头问李玄度。
李玄度忙笑着说:“没怎么,那院子是我自个画的图,劳范兄替我修建的,我甚是满意。”
赵珩:……信你才有鬼。
推门出去,院子里除了范清,还站着一位妇人。那妇人见李玄度踱步而来,惊的半响没敢出声。
范清喊了他娘几声,那妇人方才从震惊中勉强抽回一点神思。
“娘,这位便是……”
“李贤弟?!”不及范清道出,孙氏便抢先开了口。
赵珩脸皮微微一抽,心说李玄度的辈分好似那雾江的潮起潮落,起起伏伏。眼前这妇人瞧着尚不足四十岁,若她知道这位贤弟已年过六十,是她老父亲那辈的人,不知这声“贤弟”喊出来她嫌不嫌咯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