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坐在山石上翘着腿摇扇子,手边放着一壶凉茶,他拿起茶碗滋溜了一口茶水,喟叹道:“杨冲战败可有些日子了,怎沂山关里没听着多大动静?”
赵珩蹲在他旁边啃馒头,许是有些噎得慌,他夺过李玄度的茶碗咕咚咚灌了一大口茶水,惹得李玄度白他一眼:“怎不用自己的茶碗。”
“你的碗香呗。”赵珩口胡道。
李玄度踹他一脚,笑骂一句:“没个正形。”
赵珩总算把干馒头吃下去了,望着远处没入天际的红霞,道:“快了。”
紧跟着,他扭头看着李玄度,笑的一脸灿烂:“快到八月十五了。”
李玄度的心头如同被火红的云霞烧过,熨帖又透亮。
残阳的红色光影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一个坐在高处俯身看,另一个蹲在低处抬头望。两道影子如鸳鸯交颈,密不可分。
赵珩说的没错,沂山关的消息很快就透了出来。
“……杨冲兵败后,并未第一时间往原州城送战报。那会儿杨冲重伤,关城里险些乱了套。只是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密不透风,战败的消息不胫而走,杨凌得知时已过了五日。”
赵珩嗤笑一声:“听说杨凌又惊又怒,病了一场,辍朝三日,待精神稍有好转,下旨将杨冲斥了一顿,一点儿面子没留。还革了他大都督的职位,收回兵权,勒令其返回原州城。”
李玄度不禁唏嘘:“杨冲本就心气儿高,只怕受不住这么一遭,毕竟年纪不小了,给小辈指着鼻子骂,搁谁心里都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