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深深叹了口气。
早上在床底下发现那盆染了血色的水里还飘着毛巾时,她的心都跟着忍不住颤了下。
可小俞还是早上满面微笑地跟她打招呼,询问蓓蓓,甚至出门的时候,都那么温柔。
傅欣书微微蹙眉,抬头看着梅姨。
慈祥的梅姨此时是一个略显严厉的长辈。
“傅少,我直说了。你们是新婚,又年轻,我懂。但你不能假借酒劲儿就鲁莽起来……昨晚都凌晨快一点了吧。算了。傅少,梅姨这次来,都快不认识你了。”
傅欣书这次听懂了。
他笔挺地站了起来,声音勉强随和,“梅姨,医院有点儿忙,我先走了。”
“傅少不用这样,我以后不说就是了。小俞看着很懂事,我就是看着挺不忍的。傅少也对她好点儿。”梅姨连着叹气,只过来收拾了咖啡杯子。
到了玄关,换上了鞋,他还是转过身低声说了句,“梅姨,我知道了。我会的。”
“嗯。”身后的梅姨冲着玄关摆了摆手,等来一句话,总算放心地展颜笑了。
她看着傅少长大,知道他在家里一直话不多,但说到的,都会做到。
出了门,绕过后山,梨花果然已经凋谢了多半。
傅欣书看了看表,点上了一支烟,拨响了江过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还是睡梦中的粗哑嗓子,“喂。一大早,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