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在黑暗中轻轻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旋即重新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一直熟睡着的林岁辞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安静地看着男人模糊的脸部轮廓，有些心疼和担忧。

昨天他就发现了，裴川半夜忽然醒了过来，今天也是如此。

像是被噩梦惊醒，确认他还在不在身边。

八成是因为他掉海失踪这件事。

林岁辞不由抱紧了裴川，跟撒娇的小猫儿似的往男人怀里轻轻蹭了蹭。

“吵醒你了？”

裴川再次掀开了眼帘，抬手摸了摸林岁辞的脑袋。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着，谁也看不清楚谁，但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没事。”裴川安抚性地顺着怀里人的背脊抚摸着，动作很轻，语气也很轻：“乖，继续睡。”

林岁辞微抬起头，在黑暗中亲了亲裴川的下巴，又摸索着往上移，亲了亲对方干燥的薄唇。

“裴川，我会一直在的。”

林岁辞的嗓音里还带着睡意，但透露着认真和郑重。

裴川沉默片刻，随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我知道。”

顿了顿，他又道：“林岁辞，大半夜的别招我。”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暗哑，在林岁辞耳边响起。

他怎么就招惹裴川了？不过是亲了两下而已，林岁辞在心里嘟囔。

大半夜的精力还这么旺盛，果然不能招惹单身了这么多年的老男人。

林岁辞想想心里都发怵，他红着脸转过了身，努力往旁边挪去。

“不可以，昨天才……不能太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