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在这摇晃的船体中,惊恐不安的看着长官喜怒难辨的脸孔,昏黄的灯光下像是宣判他们罪名的地狱使者。
好在这压人心魄的阴森转眼间被化解。
纲吉打了个喷嚏。
他身上还穿着替换的白净衬衫,以往能勾勒出人修长身体的贴身衣物现在只能让人看着楚楚可怜。
他上前两步,在散兵近乎无语又带着寒意的目光下将门关上。
纲吉顶着那“不知死活”的眼神,嘟囔了一句:“真的很冷。”
阴沉与寒意被隔绝在外,散兵那刚刚无意中塑造的阴森气氛瞬间被打破。
在沉默凝聚前,纲吉松了口气,脸上因寒意而泛着的不正常的白色也很快在船舱内的温暖驱散。
“站在门外不冷吗?”纲吉无奈笑着耸耸肩膀:“我就完全不行,虽然我生活的地方也会经常下雪,但气温远远没有低到这个程度。”
散兵眯着眼睛,哼了一声:“呵废物。”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说道:“当初死皮赖脸的跟着我,怎么,现在后悔了?”
纲吉失笑摇摇头,一如既往的温润、和善:“怎么会,这是我做的决定,下的决心。”
他直直的看着散兵的眼睛,那靛紫色的眼瞳倒映着他的面容,他知道散兵看上去是在催赶着他离开,用一切语言上的轻蔑与嘲讽在身边隔出一层厚厚的壁垒。
不想靠近人,也别靠近我,对于这位少年来说,孤独的存在于世界上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吗?
这一路上,纲吉都在心中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