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场面因她那蠢儿子而闹得有些不好看,但该说的话却还是得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想当年女婿的才学便是圣上都赞不绝口的,我原还想叫琏儿珠儿他们都跟着学学,哪怕学得女婿的五成本事也好啊,却谁想一朝皇命竟是隔了千里。”

“如今他们那些个不成器的是晚了,只剩下宝玉。”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乖乖巧巧的孙儿,慈爱的眼神里却又掺杂着伤痛,连带着苍老的声音也都变得哽咽起来。

“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机敏,奈何我人老糊涂对他太过娇宠了些,以至于他也不曾正经去过几日学堂,着实是荒废了……如今女婿既是回了京城,日后往来也便利得多,得空能否替我老婆子好好教导教导这孩子?”

莫不是想拜师?

林言君诧异地抬起头来,看那老太太的眼神充满了惊奇。

怎么想的呢?明知道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兄长大抵都听说了,怎么还能妄想叫兄长教贾宝玉呢?究竟是老糊涂了还是过于自负,如何就敢开这个口的?

不出所料,林如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虽才回京城却是片刻不得空,前吏部尚书致仕急着交接,加之我毕竟是头回掌管吏部,自个儿需要学习之处还多着呢,日后只怕是忙得脚不沾地的下场,届时难得来看老太太一眼还望见谅。”

得,这还顺势将预防针给打了。

林言君就忍不住乐了,却见老太太仿佛并不恼怒,反倒惊喜地笑了。

“圣上竟是叫你做了吏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