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进朝堂学着办差,有时实在忙碌不得空闲便不曾来,不过也只是偶尔罢了。”皇贵妃笑盈盈道:“额娘放心,孩子对我孝顺着呢。”

“那就好。”赫舍里氏满意地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四阿哥自幼在娘娘膝下养着,这情分自是不比寻常,不过……娘娘倾尽心血养大的孩子,万一哪天……娘娘就不曾想过将四阿哥的玉牒改了过来?如此一来那德妃便再无需顾忌,四阿哥也只是娘娘一个人的儿子了,再没有个什么生母养母的分别。”

皇贵妃眼神微闪,“是阿玛叫额娘来提的?”见她点头,这心里便是一沉。

看来家里还真是不安分啊。

手里的叉子也放了下来,淡淡说道:“玉牒一事我自是想过,只是并非那么容易罢了,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

然而赫舍里氏听见这话却是有些急了,压低了声音急道:“你是不急,可你阿玛等不及了!你这些年来也未能生下个小阿哥,你阿玛早已是失望不已,好不容易有个四阿哥养在膝下你还不抓紧是在等什么呢?我可跟你说,你阿玛已经在犹豫着等下届选秀要将你四妹妹送进宫来了!”

皇贵妃顿时眉头一拧,面沉如水。

倒不是因为庶妹要进宫而不高兴,她只是觉得心烦,无比心烦。

她这些年生不出儿子是因为什么?皇上死活不肯将胤禛的玉牒改了又是因为什么?

说皇上过河拆桥小心眼儿是不假,可又何尝不是因为家里的男人太不安分了所导致?

皇上正值鼎盛春秋呢就上蹿下跳想要为下一任继承者争个高下了,搁哪个上位者能心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