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冷凝。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赫舍里氏才缓缓转动了眼珠子,看向身旁的女儿,从牙缝儿里挤出来几个字,“皇上他……当真如此容不得佟家?”

“不是容不得佟家,是容不得一个野心勃勃的外戚。”见她一脸愤恨之色,皇贵妃赶忙制止了她欲脱口而出的大逆不道之言,冷着脸严厉道:“事已至此额娘难道还未看清现实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难道桩桩件件都还要我来教你不成?”

“你只回去将这些话如实告知阿玛,他若能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中冷静下来自是最好,倘若他仍不知死活非要蹦跶……也大可不必等将来,本宫这便直接三尺白绫吊死了事,好歹还能保全个皇贵妃的体面下去,省得日后被家里拖累获罪,还不知得是个怎样凄惨的光景!”

“你!”赫舍里氏气了个仰倒。

嫔妃自戕可是重罪,是会牵连全族的。

倘若皇上当真对佟家早已心存芥蒂不满,那这可不就是一个送到手里的完美机会吗?

她这摆明就是在威胁家人!

然而皇贵妃却一脸淡然而又决绝的表情,叫人一点儿也不敢不拿她的话当回事。

闺女是自己亲生的,赫舍里氏还能不了解她吗?看着温温柔柔很好欺负的样子,实则打小就是个极有主意的,惹急了她真敢。

又气又急之下,赫舍里氏当即拂袖而去。

来时春风得意目下无尘,去时却是灰头土脸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