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雪真还在,每日都会教你写字。你的字最像她了。雪真那么好的人,可惜就是走的太早……她这一走,也就没人能陪母后说说心里话……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季徽容目光忽然转到后头跪着,默不作声的琳琅身上,“四儿,母后还想交代一件事……”
秋白眼眶发红,“儿臣听着呢。”
“让琳琅上玉牒吧……”季徽容看着满身狼狈的姑娘,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乎都惊了惊。
玉牒说白了相当是皇家族谱。以往女子都是要成婚了才能记上去,但琳琅这还没嫁入逸王府呢。
“先记着吧,反正总归是你们俩。至于其他的就由你们自己定吧,其实母后早该想到的。你自小就与他人想法不同,沉迷医道对草药倒比金银喜欢的多……”
季徽容说到这儿,不由笑着将话音压的更柔,“想来在这婚事上,也是异于寻常世俗。”
但无论如何,这玉牒一记,逸王妃就认定是琳琅了。并且在最大自由的给予程度下,保证她的地位。
太后临终的指定者,以后就算有人对这个位置动了心思,也不可能越的过琳琅去。
“母后……”秋白重重叩了一首,话音带颤,“儿臣谢过母后。”
接下来,琳琅就自觉将空间留出给母子几人。
但太后原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如今见到幺儿,又交代完心事,全都了却再无遗憾。
出来不过半个时辰,廊下那对鹂鸟今日异常安静,滴水不进。倏然间一阵轻风拂过,窗格中透出的案上的那盏亮光暗下。
灯,灭了。
……
大祁,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