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但是童司晴隐约感知到对方心情很是低落。

也是,自己做了如此丑事,还叫其他各派当众知晓了。

任何一位父亲都是不乐意的吧。

童司晴没敢多说一句,安静地跟着圣文天尊,直到在场的只剩下她们父女。

圣文背对着她,墨发低垂束于脑后,挺括的银袍泛着金属质地般的冷色,像是被束之高阁的古器,不染尘埃,也不近人情。

童司晴早习惯了。

她父尊千百年来一直都是这幅模样,带着一张冷硬的玉石假面,所有情绪都藏匿在假面之下,就连她都不曾见过父尊有过什么激烈的情绪,好像到了这个位置上,所有的人性都被剥离,剩下的只有神性。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寻常人家的父女,反而像是冷淡疏离的师徒。

就像父尊曾问过自己——为什么总是在他人面前露出粘人又轻松的一面。

童司晴确实私下里很爱粘人,很喜欢跟着师兄师姐们到处玩,当时的童司晴没有听出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父尊在责怪自己行为不端,吓得连忙认错。

而父尊也只是叹气摇了摇头。

后来,童司晴还是在三仙圣那里听到了父尊原本的意图——父尊本来是想和她经常说说话的。

眼下,圣文天尊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正仙,童司晴还是没办法放下那道防线和对方好好谈心。

独自和对方相处时,她只觉得尴尬。

实在无话可说。

就在童司晴尴尬到无以复加之时,圣文突然开口了,他放轻声音,淡淡道:“我们仙宁宗是天下至高的正道门派,有些事情,是要做给其他宗派看的。”

童司晴一愣,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