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朝中大臣们却不这么想。

用兵一时就要养兵千日,这每一日都要花钱,每一日都要用民脂民膏供养西北的数十万大军。

钱从何来?

大雍从立国以来就和北蛮相争,有赢有输,赢的时候不过夺回了些许土地,输的时候可是真的动摇国本。新帝登基以来能够一扫数代以来对北蛮各部的疲弱之态重扬国威当然是好事,但是凡事要有度。

在这些大臣们看来,打到如此地步让北蛮五年十年不敢进犯,正是让百姓休养生息的好时候,也该让户部的钱用在其他地方,比如黄河的水利、闽浙的潮堤。

这次陈守章的奏折就是他们的一块探路石,他们也想过陛下会震怒,却没想到会伤了龙体。

想让御座上那位年轻的陛下硌脚,可没想让他真的流血。

一路上无人说话,到了朝华苑,他们就看见待觐见的群臣等在门前不得其门而入。

陛下不上朝,这些刚进京或要出京的官员只能在这等着。

宫苑门前一片寂静,几位内阁辅臣看看左右,发现从前隐约记住了脸的洒扫太监竟然一个都不剩了,想起前两日内廷动荡,不由默然。

陛下此次发作来势汹汹,那陈守章只怕凶多吉少。

“臣李从渊。”

“臣杨斋。”

“臣刘康永。”

“臣等闻陛下圣体微恙,特来探望……”

三位内阁辅臣联袂到了朝华苑的消息鸡狗猫鼠几个大太监早在他们进西苑的时候就知道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在案前看奏本的昭德帝,一鸡点点头,二狗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