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拈起一枚蜜枣放在嘴里吃了,又连吃了两块糖薄脆,喝了半壶茶,赵肃睿瘫在沈时晴坐惯了的文椅上长出了口气,又抓了把核桃仁儿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宁安侯府的这处小庄子前后不过四进大小,还没半个朝华苑大,在他眼里就是连个屁股都腾不开的地方,就这么点儿个小地还被塞了四谢凤安的小妾过来,加上丫鬟婆子足足十几个人。

抬头看看窗外,景色实在是乏善可陈,赵肃睿有些奇怪,沈三废住在这种地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然没被逼疯了。

“咔嚓咔嚓……”

又喝了口茶,赵肃睿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秋日里新开的甜丝丝的魏紫姚黄给围住了。

“也难为了这沈三废,变着法儿让自己活得自在,可惜这些聪明劲儿就是没让她过得好。”

人生在世,哪有不争的道理?

苟且偷生所换来的一时的安然就如一个薄胎瓷盏,说碎了就碎了。

正想着事儿,赵肃睿便听见窗外又隐隐有哭声传了进来,他随手把手里的杯子砸了出去:

“图南,你带人看好了,谁敢再哭一声立刻拖下去给我扔河里!”

守在门口的图南应了一声。

站在院门口的几个谢凤安的妾室先是被迎面砸过来的杯子吓了一跳,又听见一向宽仁的少夫人突然疾声厉色,都有些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