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不定,反复无常,大概也是他与朝臣斗智斗勇的法子。

“想要吃新鲜的鲥鱼,是不是应该去长江岸边?”

她问身边的太监们。

四下寂静,只有冷风吹着菊花花瓣的声音,几片花瓣被风从凤凰的翅膀上吹下来,轻飘飘地往天上去了。

一鸡和三猫扑通通跪在了地上。

被吓得。

知道这句话一定会传到朝臣的耳朵里,沈时晴笑了笑,转身走了。

晚膳时候,林妙贞在菊花锅里涮了块鸡肉脯,笑眯眯地说:“之前我劝你多吃点儿清淡的你却不肯,现在总算是改了些。”

沈时晴面色和缓,把煮好的虾往酱油碟子里蘸了下:“看了些杂书,这都是书上看来的。”

“那也不错。”林妙贞还是笑,随口又说道:“今年尚食局把花糕做得更好看了,味道也更甜了,幸好有你的这个菊花锅。”

“要是觉得太甜还是跟尚食局说说。”

“罢了罢了。”林妙贞摆手,“宫里发点心的时候不多,那些小宫女小太监有一块花糕能攒上好几,做得甜一点不容易坏。”

再吃一口菊花锅里捞出来的猪肉片,脱下了大衫只穿着长袄和马面裙的皇后娘娘吃相极为豪迈:

“你方才说到书,今天姑母来看我,提起了一个颇善金石字画的女子,我一直以为女孩儿家像我这般的已经够稀奇了,没想到世上也有学富五车的才女。”

“咳。”

没想到会被人突然夸赞,沈时晴小心咽下了虾肉,脸上微微有些红。

林妙贞也不在意,她吃得高兴,自然又端起了酒杯,醇香四溢的琼浆玉露她一口气就灌下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