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侧身回了一礼,又提着灯打着伞摇摇远去。

待她走远,带头的锦衣卫四下看看,回身跪下:“陛下,待臣……”

“不必了。”一直隐在几人中的年轻男子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庞。

“你们在避雨处守着,没有朕的招呼不可擅进,也不准其他人再进去。”

“是!”

屋里的赵肃睿打了个哈欠,终于把手里的话本放下了。

“这些故事真没意思,到头来都不过是让人向善的,这天下间的人要是看几页纸就能从此向善,又哪来的什么打天下,什么做皇帝?”

话音未落,他就听见了一声轻响敲在了门上,雨声里,敲门声不甚清晰。

赵肃睿愣了下,然后脸上有了一丝笑:“阿池,你开门。”

阿池连忙站起来,一开门差点惊叫出声。

一阵湿润的冷风席卷进房间,夹着男子的说话声:

“姑娘别怕,卑职锦衣卫百户,宁安伯府侵占先协办大学士沈契财产一事锦衣卫奉命协办,深夜打扰只是为了找沈家苦主问几句话。”

阿池有些惊惶地看着自家姑娘,却见“自家姑娘”正盯着门口,随便对自己摆了摆手:

“你慌什么,出门去找个公主府的人问问能不能送点茶点过来。”

“是。”阿池犹犹豫豫地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

赵肃睿还是盯着那个“男人”,却见他先脱去了身上的蓑衣斗笠,掺着水的蓑衣落在地上,发出了一片稀碎的声响。

啧啧啧,直身宽肩长腿窄腰,他从前还真不知道自己穿飞鱼服竟然这般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