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鸡立刻懂了,那帮狗杀才竟然设立了二十七种苛捐杂税。
他回身看了一眼东暖阁里正在看书的皇爷,心中也有些踌躇,这些日子皇爷难得有了一时的松快,要是再被毁了好兴致,只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还没等一鸡想好说什么,他又看见二狗弯下腰从靴子里掏出了一卷银票。
“这是谁给的?”
“昨儿下午英王府的亲兵送我宫外宅子里的,放下就走,把我老子娘吓了个半死。”
他们四个大太监只有二狗的爹娘还在世,前两年二狗擒获张玩的时候立了功,皇爷特意开恩让二狗把家里爹娘接进了宫,还赐下了宅邸。
“四千两银子。”手指头在这卷带着自己袜子味儿的银票上一弹,“这是给咱们四个一人一张,鸡老大,你说这钱咱们拿不拿?”
二狗生得孔武有力,一双眼睛却不小,他巴巴地看着一鸡,颇有些像只大狗子。
一鸡知道这看着傻憨憨的狗子心眼儿也不少,明着是问他收不收这钱,暗着则是问皇爷到底对英郡王一系是什么心思。
作为领头大太监,皇爷单独召见四鼠的事儿也不瞒他,一鸡就算不知道皇爷到底对四鼠吩咐了什么,心里也清楚有那么几次定是为了英郡王府的。
只不过这些话他也不能对二狗说。
“皇爷前几日刚免了江西监察御史的职,又派了监察御史里功名心最盛的姚迁去江西,你猜这钱咱们收得不收得?”
听一鸡这么说,二狗顿时觉得手中的银票烫手了:“那我赶紧找个小孙子给送回去。”
“倒也不必送回去。”一鸡又遥遥地看了一眼皇爷,“这钱如何处置,得让皇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