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章踉跄起身,崭新的鹤氅已经沾了灰尘。

「在下失态,叫大人看笑话了!」

年轻人只笑着摇头。

过了许久,陈守章又喝了几盏茶水,终于冷静了下来。

「大人告知在下此事,是有何事要问在下?」

「实不相瞒,晚生来此是想问陈大人……」看着陈守章的脸,年轻人忽然一顿,又转了话头,「大人那几位同志之友,不知都是何人?」…

陈守章摸了下自己的胡子,哈哈一笑:「不过是如在下一般人微言轻的小官罢了。」

说完,陈守章想了想,又笑:「不过若是大人想要结交,我倒有一小友可举荐给大人,我那小友当日说过,陛下决心清查亏空之时,就是他扶摇直上登殿入阁之日。」

这话可真是狂气十足。

穿着飞鱼服的年轻人一笑:「陈大人这位小友倒是很有意思。」

「是啊!他虽然只是刑部主事,眼界却极广,知道我执意上书,他还写信告诉我说等我死后他可以替我续六年的香火,也只有六年,因为六年之后,他要么挂印而去穷困潦倒,要么也死在北镇抚司了。」

听起来这人还真挺有意思。

年轻人有些兴趣,又给陈守章续了一盏茶:「还请陈大人将这位有趣之人介绍给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