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甥女,你看我干什么?喝酒吃菜呀!”
赵肃睿拈着小酒盅,笑着说:“我只是在想,小国舅可知道韩姨母你的这般做派?”
“他呀,他哪里懂美人?不过是个耽于皮相的庸才,每天去青楼,他能看见个什么?不过是一些庸脂俗粉!哪像我,今天去英国公家,明天去镇国将军家,每天见的都是不同的美人儿,见识可比他多多了!要看美人,得看骨头,就像大甥女你呀……”
抬起手用三根手指遥遥指着“沈时晴”的脸,韩氏笑着说:“眉骨秀而不娇,颧骨到颌骨一线犹如大家执笔一勾,无一处不好,鼻骨更是挺括,大甥女你的这张脸宜喜宜嗔,要不是身上有些不羁之气压着,又不爱用胭脂粉黛,啧啧啧……只怕你就要成个祸害。”
朕,是不是被调戏了?
赵肃睿看着自己越来越猖狂的小舅妈,脸上逐渐僵硬。
韩氏酒意上头,用手支着下巴对着“沈时晴”直笑。
“好甥女,你也别生气了,姨母告诉你,曹逢喜那个草包算是大祸临头了。最近燕京城里外都在说陛下比从前深沉难测,只有他那个草包还以为去求了求太后就能把陛下给拿捏了。从前,陛下愿意给太后面子,是因为他把儿子的身份放在了前头,可要真论起来,那可是陛下,是皇帝,皇帝才是根,是天下的根,也是曹家的根,没有皇帝,太后都不是太后了,他曹逢喜又算是什么东西?”
女人的语气格外轻蔑,她的长袄的袖子落下,露出了一截手臂,手臂上带着累丝镶宝的金镯子。
听了她的话,赵肃睿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是一国之君,曹家是他母后的娘家,本就该过得肆意些,可惜,他给的,曹家人却总觉得不够,甚至他母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