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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说到底,姑娘只有咱们,你从小是和姑娘一起长大的,对姑娘服个软……”

“阿池。”从桶里舀了水浇在锅里,图南蹲下身子,往火塘里添了些干草,又加了几块大柴。

做完了这一些,她拿起巾子擦了擦手,才转头看向阿池。

“咱们姑娘是什么样的人?”

她一句话把阿池给问愣了。

图南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骨渣和碎肉痕迹,神色平淡:

“你可还记得从前谢家后厨有个姓李的妈妈,不光平日里打骂小丫鬟,也欺负到了咱们头上,有一天夜里,她在院子里偷吃酒得罪了谢伯爷,被伯爷一脚踢进了池子里淹了小半个时辰,被家里人带回去不到两日就死了。”

阿池当然记得,那个姓李婆子坏得很,仗着是谢家的老人儿不光克扣小丫头的伙食,连她们姑娘的东西都敢掺假,喝多了酒就打骂丫头,最惨的还是谢伯爷的几个老妾,因为年老色衰早就失了宠,孙夫人是个面甜心苦的,让她们四五个人挤在一个偏院里捱日子,美其名曰“作伴儿”,为了口吃食不知道受了李婆子多少打骂,李婆子死了,那些老姨娘的脸上都有了两日的光鲜气儿。

“你说这些又与你如今有什么关系?”

图南偏了偏头,仍旧声调和缓:

“我记得李婆子刚死的时候,不少小丫鬟都说谢伯爷英明,一脚踢死了一个该死的。”

她看了阿池一眼:

“后来,不到半个月,红芙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