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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晴沉默。

她轻拿轻放自然是等着太后继续作妖儿,而她也能趁机再有动作。

就在这时,赵明音站起身,看向墙上的楹联,口中说道:“陛下,你放任太后寻衅以借机创下难为朝堂群臣所容的端己殿,让一群女子成为大学士的机会竟是因为一个女子的凶暴蛮横和无理取闹,此……非正道。”

她缓缓转身,看向“昭德帝”:

“陛下要是真想让女子立身于朝堂,就该让她们做出实事来,选一个持重之人,做一些能做之事,不要让那些女子搅合进太后与皇后的权力之争,而是要让她们显功于前朝,显功于陛下。如此,方能让女官与端己殿安稳立身,不至于湮灭于旦夕。”

“湮灭于旦夕?”看着赵明音仍然如水平淡的神色,沈时晴在心中拿捏着分寸。

认真说起来,她和赵明音算是神交已久,却只有几面之缘。

对于化名“离真君”的沈时晴来说,赵明音是个疏朗豁达的朋友,对于赵氏王朝来说,乐清大长公主也是个合格的公主。

因为她从不因私事求她当皇帝的兄长和侄子,也约束下人不让他们做出犯禁之事,尽管也有人觉得她开了那么多的织厂、染坊、制衣坊是与民争利,沈时晴却知道她得来的收益多几乎也全用在了那几千名女工的身上,得她经营,京畿甚至山东一带的棉布价格一贯平稳,手中稍有余钱的老百姓都可以在过年的时候给自己置办一身新衣。

更不用说那几千女工多是被家中所弃的苦命女子,得了乐清公主的襄助,她们不仅能靠手艺养活了自己,甚至还能读书识字。

来公主府之前,她还问了些乐清公主的旧事。

朝中都知道英年早逝的驸马得先帝重用是因为驸马在先帝扳倒太监王贵时立下了功劳,却极少有人知道那份功劳也有乐清公主的一份。

王贵勾结桓王意图造反之时驸马带人夺下了东华门,此事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