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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茶盏喝了一口,任由微温的茶水滋润着喉咙,她单手将茶盏放回到原处,看着被灯火照亮的殿堂:

“皇姑母此言差矣,朕登基不过七年,已经打退了西北两部,赫赫战功比肩成祖,又励精图治,清查太仆寺历代积账,实在不需再用什么来自证气魄。朕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给那些女子一个走到朕面前的机会,可惜了,张女官之流小心有余,却到底不如经年老吏,要不是现在都察院带头在查账一事上装死,户部又有互相包庇之嫌,朕又想给皇后找点儿事儿做,还真想不起那些女官。”

赵明音静静站在“乾坤沸沸到此休”几个字的

“可惜了,终究是难堪大任。能得朕一时之用,也是她们数代修来的福分。”

公主府中有一方寒池,与喜好中池中养荷花锦鲤的富贵人家不同,赵明音让人只中池子中放了些鱼苗和和水草,又引了鹤来园中常驻,园中流水潺潺鹤鸣声声,日子久了,也有人管公主府叫“风清园”,取得是五代毛熙震的《女冠子》一句“彩霞深,香暖熏莺语,风清引鹤音”。

如今冬来,仙鹤南去,只留了清池凄寒,有时,赵明音站在池边,都觉得自己也是那寒池,清清冷冷,空空荡荡,倒映着或晴或阴的天,只等到彻底干涸的那一日。

听了“赵肃睿”的话,她觉得,寒池深处有什么在不安地躁动这。

“陛下,你还没让女官们真正操持正事,就已经知道她们不堪用了?”

“女人么?早被恭顺二字给驯服了,朕把刀放在了她们面前她们都不知道去砍谁……满朝文武野心勃勃,倾轧之间都是血肉横飞,那些女人如何能做到?只怕她们刚摸着边儿就被吓哭了。”

“赵肃睿”仍是语气不屑,说话时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