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起来说话,朕是在夸你,不是让你跪着。”
沈时晴在心中一叹,一鸡这个宦官绝对是她所识得人中最通透的那一类,能在诡谲倾轧的皇宫里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太监变成司礼监掌印,还能在性情飘忽不定的赵肃睿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他靠的就是这份通透。
他了解着过去的赵肃睿,这不算稀奇。
可从她的魂魄到了赵肃睿的身子之后这一鸡也能每每想在她的前面,这就是令人惊叹的本事了。
“一鸡,二狗最近和英王世子的往来如何了?”
“回皇爷的话,陛下这次来西苑小住,奴婢特意安排了二狗守着乾清宫,他趁机出宫了两次,第二次就被英王世子的人找上了。英王世子虽然被关在了宁安伯府里也还是动作频频,对朝中事务了若指掌,他又给了二狗一包金子,要从二狗手里买陛下御前的消息,二狗假意应了。”
沈时晴点点头,敛着眼眸,她看向了回宫后挂回到了自己身上的私印。
伸手将这块与自己素簪同源的玉摩挲了两下,她的心中再次安稳了下来。
“让二狗不要急躁,能从英王世子处得到的消息不用多,但是要深,英王父子二人看似跋扈莽撞,实则隐忍多疑,要二狗做好跟他们纠缠数年的准备,不要打草惊蛇。”
“是,皇爷。”
沈时晴挥了挥手:“今日你们又替我遮掩了一日,夜里就不用伺候了,退下吧。”
一鸡和三猫从暖阁里退出来,就看见四鼠还在门口守着。
低眉顺眼的四鼠站在廊下正在想着今日所见所闻,一抬头看见了两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要是一只真耗子说不定就给吓死了!
“你们这是干嘛?”
一鸡三猫也不废话,鸡左猫右,夹着这只耗子就把他给携到了另一边的背人还背风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