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她说要出首告发今夜来自首的胡会,我们将胡会拉出来让她指认,她竟然直接从袖中掏刀出来将人杀了!”
“胡会?”手上提着裤子,于松柏歪头看了自己的属下一眼,“是胡家那个破落户侄子?”
“正是他。这次他来自首,说是杀了個娼妓。”
一个娼妓?
于松柏并不放在心上。
穿好了裤子又穿鞋,他的属下已经将他的官帽捧在了手里,提上皂靴,于松柏的眉头微微皱着:
“姓沈,之前正西坊沈宅的沈家兄弟二人聚赌一事是西厂的人来亲自打点的,你可还记得?”
“属下记得。”
“按说他们用了沈宅聚赌,那沈宅也该抄没,结果文书里又多了一笔霸占旁人家产……”
于松柏敛着身上的官袍,脑子转的飞快。
像他们这种在在燕京城里处置治安的小官,最要紧的就是将自己治下所有的相关关系整理清楚,决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判了案子,结果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
沈家兄弟二人一直牵连到了西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怎么也算是于松柏治下的一桩大案了,到现在还没彻底审结,于松柏当然记得清楚。
“那沈氏与这沈家兄弟可有牵扯?”
“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也别光查这一桩。”于松柏又将人叫住,“那妇人当堂杀人,要么是疯的,要么是狠的,将她来历细细查清,再寻了她夫家或者娘家的人来!”
“是,属下明白。”
终于穿好了一身官服,于松柏没有对着镜子想要将官帽戴上,只见黑黝黝的镜子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又看向自己的属下:
“你看本官这帽子戴得可是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