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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飒爽疏阔又真爱女儿的娘。

比起他那个表面开明实则多疑又好名声、到死都不肯信他的父皇。

比起他那个捂着眼睛不肯看捂着耳朵不肯听,做梦都想让他去替皇兄死的母后。

沈三废有着他做梦都没想过的一对好爹娘。

偏偏,她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天下罕见的狂徒,古今难寻的反骨,窃占皇位、擅用皇权……

“她当皇帝当得正欢,还嘲讽我爱用权术?哼!”

“装模作样,还掉眼泪!”

想起那天看见沈三废站在沈家门前用他自己的身子落泪,赵肃睿就气哼哼地翻了个身,也顾不上什么气味儿不气味儿了。

片刻后,他又翻了回来。

“沈三废到底能不能把朕救出去?她要是摆出个皇帝架子直接捞我怎么办?那不就成了朕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匹夫,反倒要靠她以帝王之身来救我?”

想着想着,赵肃睿的脑海中甚至有了画面——人从衙门口栽蒜似的一路跪到了牢房门前,他,堂堂昭德帝,坐在牢房里,可怜巴巴衣衫凌乱,穿着一身龙袍的沈三废大步走进来救他出去。

呸呸呸!

越想越觉得心头火大,这牢房单间里有三个火盆,让他越发燥热起来。

第二日醒来,他发现炭盆熄了,身上的被子大半掉在了地上,刚坐起身赵肃睿就觉得一阵头昏脑胀。

看着狱卒从外头买来的肉汤和油饼也不合胃口,

这时候,赵肃睿才觉得日子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