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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好了幔帐,图南从床上下来,又给“自家姑娘”倒了一碗冬笋和腌菜炖的冬笋汤出来。

“姑娘,喝点汤吧,别伤了脾胃。”

赵肃睿抬起头瞥了一眼,端过来一口喝了,连里面的笋丁和虾干都倒进了嘴里,嚼了几下,继续啃肘子。

图南环顾四周,费了她几日功夫,这牢房看着比之前好了不少。

其实,这也是因为那姓于的巡城御史确实是个胆小钻营之辈,知道了这“沈氏”来历不凡背靠西厂,一点也不敢怠慢,当天夜里就让人将牢房腾出了一个暗室打扫干净给“沈氏”做茅房,几个狱卒也被驱赶去了外面的茅厕解决大小双急。

不然,光是吃喝便溺同在一处这事儿就能把那某个娇气人给憋死。

“沈夫人,我给您把炭盆里的炭续上吧。”

年轻的男子穿着狱卒的短衣恭恭敬敬地站在牢房门口,赵肃睿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狱卒提了一筐的炭进来,干得活儿也仔细,用木头钳子将炭一块块地夹在了炭盆里。

图南看了他两眼,转回来就看见“自家姑娘”正有些为难地看着面前的饭菜。

绝不是吃不了的意思。

是有心赏东西,又舍不得嘴里的食儿。

图南心中一叹,从自己带来的包袱里又拿出了几个油纸包着的面饼,里面包着猪油渣、肉丁和白菜丝儿,将一锭碎银夹在指缝间与饼一块儿递过去,她笑着说:

“劳烦您了,这是我们夫人赏你吃的。”

狱卒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手上多了份分量,他笑得更真切了两分:

“姑娘客气了,小的姓钱,这牢里都称我是钱小五,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喊我就是了!”

图南又看了自家姑娘一眼,笑着对这个叫钱小五的狱卒说道:

“我家夫人并不是难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