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晴对着画好的杜鹃露出了微笑,心中说:
“陛下在牢房里也过得风生水起济世救人,也不必急着出来。”
“我看你是没办法了吧?”
赵肃睿立刻得意了起来:
“我当堂杀人,罪证确凿,你如何能救我出去?不过就是靠着身为皇帝的金口玉言罢了,你也可不必救,反正沈韶之女杀人落罪,秦姝之女残虐狠辣,世人渐渐都会知晓。”
终于在口头之争里占了上风,他竟然还反过来“安慰”沈时晴:
“你本也不是什么柔善无害的好人,莪会杀人,可你会让人生不如死呀!若说心黑手狠,也是难分伯仲。这么一算,这名声给‘沈时晴’倒也相称。”
沈时晴手中正在磨墨,墨条一顿,她的眸光轻轻闪动了下:
“陛下,我从未想过,您这一国之君,竟然将我这窃国之贼看作了同类。”
这么一句话,差点儿将已经得意洋洋缩成一团的赵肃睿激得跳上房梁:
“沈!三!废!你又在说什么昏话?!”
“这怎么是昏话?”沈时晴笑着提笔,在纸上挥洒起来。
在心里,她的语气极为真挚:
“陛下,人潮往复,逆行其中,这样的日子,我过了许多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凭一腔意气作孤勇之人,这般的莽撞,我也曾有过。江山千万里,无我半分地,一针一线、一丝一缕都要算计得来,这样的苦熬岁月,于我更是寻常。你今日为了救牢中那人所经历的惊慌无措,我亦曾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