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前想给御前的女官们找些事做,让她们勘验分类下大理寺今年的卷宗,再写本《女范》之类的书出来,没想到竟然勘验出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身材颀长的年轻人没有坐在御座上,而是背着手,站在了台前,众人的身侧。
“他”先看了看跪拜后连站起来都费劲的常盛宁,又看了看依然屁股不便的杨慎,摆了摆手道:
“今日议事耗时颇长,来人,给三位大学士和刑部尚书看座。”
几位老臣又要跪下谢恩,被沈时晴抬手免了。
此时,终于有人注意到了陛下今日身上穿的竟然是一件毫无花饰的青色圆领直身袍,腰间也是素面的革带,乍一看仿佛是要去祭拜什么似的。
“陛下,今日并非祭日,微臣不知,陛下因何事竟穿了青袍。”
“并非祭日?”
沈时晴看了说话的礼部尚书刘康永一眼,挑眉一笑:“朕昨夜做了一梦,梦见了高台之下万红争艳,一卷锦绣花绸遮天蔽日,正是一副富贵繁华景象,可是突然之间,一把大火将花尽数烧毁,又有无数豺狼将绸布撕碎。朕觉得此梦不祥,本想去跟先帝说道说道,没想到先看见了女官们呈上来的折子。”
朝臣们还是一头雾水,齐齐往女官们身上看去,想要察觉什么端倪,可没想到女官们都肃立不动,站得比他们还直。
沈时晴从御案上拿起了一本奏折,翻开。
“刑部侍郎卓生泉。”
卓生泉连忙出列:“臣在。”
“朕问你,为夫者十六刀捅杀其妻,当如何判罪?”
“回陛下,当看为妻之人可曾辱骂长辈、可曾与人通奸,若是辱骂长辈,则为夫者杖一百,若是与人通奸,为夫者一次杀了两人,可可不论罪,若是只杀了妻子一人,杖一百。若是妻子无过错,为夫者当处以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