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殴打妻子,妻子竟敢反杀?无妨,丈夫未做完之事,大雍的刑部可以替他做!让这女子死了就是了,朕说的可对?”
刑部官员连忙大喊:“臣等绝无此意!陛下息怒!”
她却并不理会,历历人命,涛涛怨愤,哪是这些人说一句“息怒”就真能平息下去的?
虽然她有着一副皇帝的皮囊,可她是沈时晴,她之所以是沈时晴,是因为她此时会怒,会恨,若是没有了这些,她真的在权谋权术之中随波逐流,为了所谓的“稳固江山”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与那赵肃睿又有什么两样?
早点将身子还回去图一个苟且安生,倒是让她能有个清净。
那又凭什么?
“女子竟然敢不给订婚的未婚夫守望门寡?无妨,只消大雍的大理寺对冥婚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也就可以轻轻揭过,杀人之人挨了六十杖,他也不过是丢了官身。”
大理寺众人也连忙哀呼:
“陛下此言,臣等无地自容!”
都察院一干人陪跪在侧,看着刑部和大理寺轮番表演,心中竟然有些爽快。
当日他们都察院被陛下申饬,被多少人看了笑话?今日可真是都补回来了!
左都御史钱拙静静地跪在地上,心中有个想法如同被吹了气似的越来越大。
在陛下说话的间隙,他心下一横,猛地往前一扑,匍匐在地上喊道:
“陛下,臣有奏。”
沈时晴看了钱拙一眼,或许是因为站的位置够高,又或者是因为已经当了几个月的皇帝知道了这些人的一些心思,总之,此刻的沈时晴眯了眯眼睛,她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钱拙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