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页

“施娘子,请问您是为何进了大牢?”

施新梅小声说:“我偷了旁人家的三篓煤,官老爷让我赔三十文钱给人家,我哪有钱?便被判了在牢里呆十日,从前都是要做些苦役的,这次只是把莪关在牢里就不管了。”

说话的时候,她拽着最底下一层的被角。

最底下那层的被子就是狱卒给她的芦苇被,她就算病得要死了也把被子死死地攥在手里。

“从前?施娘子你经常坐牢?”

施新梅低着头,轻叹了声:“家里实在没炭了,那三篓煤留给孩子,我来牢里蹲几日也能省下口嚼用。”

“你家的男人是个死人?竟然能让你一个妇道人家靠行窃为生?要我说你家里那男人也是该死的。”

语气这般暴烈的,自然就是赵肃睿了。

施新梅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匆匆忙忙低下了头:

“仙女儿娘娘您别怪我家当家的,他走了两年多了,我们过成这样他在下头看着怕是也着急。”

竟然还真是个“死人”,赵肃睿一时语塞,片刻后,他问:

“你丈夫是怎么死的?你公婆呢?你丈夫就没有个兄弟照拂你一二?”

施新梅低着头,绷着的肩膀突然松了下来,她说:

“我夫家是军户,我家那男人从前是左哨营的,之前跟着皇帝大老爷北伐,让人拿箭射死了。”

左哨营?!

那可是禁军中的“五军营”里的一营,连粮饷都比外地杂军好了不少。

赵肃睿北伐西征,左哨营都护卫在侧,算起来,在杀敌的时候和他们也算是“同袍”。

心中甚是新奇,赵肃睿重新打量了施新梅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