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鸡连忙跪在地上:
「奴婢惭愧。」
说完,他低着头,作出一副认罪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御案后有人声传来:
「你的意思是,这个行凶之人不仅重伤了伍崇民,还马术精湛,能够安然脱身,甚至掩藏面貌的本事也极强,自始至终没有让人看清他的长相。」
仿佛有一阵风沿着一鸡的脊背往上爬,在无人看见之处,他闭上眼又睁开:
「回皇爷,确实如此。」
「这样的人,会是因为伍崇民行为不端而蓄意报复的江湖游侠,还是……某家高门里豢养的私兵?」
听到皇爷这般问,一鸡假作思考,才回:
「回皇爷的话,奴婢回宫的路上将此事想了一路,以那刺客的本事,应是高门大户私下养的门客之类,用这等手段伤人而不杀人,多半是为了警告伍崇民,再逼着伍崇民从左哨营中退出去,会这般做的人多半是因吃空饷等事与他有些龃龉的。」
此时,沈时晴已经低下头又看起了奏折,只是嘴上笑着说:
「难得你想了这么多。」
一鸡匍匐在地:「奴婢办事不力,请皇爷责罚!」
「我罚你什么?那伍崇民草菅人命贪墨军饷,朕是让你看着他又不是让你护着他,他被人断了手臂也是罪有应得,有什么好罚你的?」
沈时晴再度抬起头,看着无比恭顺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她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