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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傅诚远的一张脸上犹如颜料铺子开了张,楚济源叹息了一声:

「卓信,当年我将元锦嫁与你,也不图你如何大富大贵,只要能做个有担当的丈夫就足够了,可你……唉,要不你先随我进去,我去请大夫来给你看伤,至于你和元锦之事,卓信啊,你……」

「积劳成疾,为什么积劳成疾,不过是因为你在西南要吃要喝要开销,楚大人呀,你收着那些银子银票的时候你竟然没想过那些钱是怎么来的?那可是你妻子用命换来的!」

傅诚远,这样的人,竟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自称是她楚元锦的夫婿吗?

她看着自己的手,手在颤抖。

回燕京的路上,她才知道,自从她爹出事,阿晴就不放心她,特意派了垂云到了保定,她那日逃出来的事儿被垂云知道了,她就立刻买通了傅诚远的外室给了她特制的蒸酒,让她想办法灌醉了傅氏父子。

楚济源的眉头还是皱着,仿佛只是不喜欢有女人对自己这般说话。

穿着素袍的夫妻二人刚站稳,就察觉了巷子里的剑拔弩张。

她想起了自己在傅家最后的日子,他爹在朝堂上触怒了陛下,直接被抄了家,陛下没搜到东西,就把他爹关在了北镇抚司的大狱,弟弟还小,母亲一个人要撑着家里,她想尽办法也想去见爹一面,傅诚远拿了她那点儿微薄的嫁妆说是去给她疏通,她竟然信了。

等她回了燕京,傅家父子却一直没上门纠缠,她后来才知道,垂云把她送回了燕京之后又折返回了保定,给傅家父子搞出了不少麻烦。

得了吩咐,童五咧嘴一笑,对傅诚远说:

「你且放心,给人扒了裤子的事儿某也不止干了一遭了。」

楚元锦第一次挨打的时候就知道这傅家是待不得了,好在她在傅家呆了多年,对仆人也宽仁,想办法求了几人帮忙,她当天夜里就抱着苏儿从傅家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