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挺好,以后这正西坊也不必再留姓胡的人了。
「卓侍郎,从这两份案卷来看,那胡会确实恶行累累,又有人命在身,依照《大雍律》当斩首示众才是。」
见卓生泉没有话可说,杜非秦又看向了那个清瘦且憔悴的女子,语气柔和了许多:
「犯妇沈氏,你说你当堂杀人乃是自首,可有证据?」
赵肃睿勾唇一笑:「我当日带着丫鬟培风一道来了察院,当时这察院大堂上只有三个差役三个狱卒,合共六人,我要是想逃,只消让培风护着我一路杀出去,也并非难事。」
杜非秦立刻让人去传召培风。
培风本就在门外候着,大步走到了堂中,双手抱拳,先是对自家姑娘行了一礼,又对几个大人行礼。
「丫鬟培风,你家主人说你可力战六名男子将你家主人护卫离开这察院,可是如此?」
培风微微点头:「回禀大人,确实如此。」
卓生泉轻嗤了一声,仿佛听了个笑话:「杜少卿,这等话您何必当真?一个丫鬟,为了自己的主子什么话说不出来,我……」
「当。」
也不知道是否是今日不宜嘴贱,卓生泉还没说完,就再次被打断了。
这次,他不是被人用话打断的。
那一声响是他的桌子上传来的。
就在他的桌子上,一根式样寻常的木簪牢牢地钉在桌面上,簪头还在轻晃。
目光久久才从簪子上移开,卓生泉浑身冷汗直冒,他看向堂下那个打扮像极了男子的丫鬟,狠狠地一拍桌子,结果惊堂木被他直接甩出去噼里啪啦地滚了一圈儿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