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家,从前是宁安伯府的家仆。」
「回皇爷,正是。」
一鸡低着头仔细盘算,伍崇民小妾常去的绸缎庄子也是鼓楼大街上的老字号了,要不是陛下一直在盯着此事,锦衣卫也不会花了大气力将每一家在三个月内来过的客人都查了个清楚。
燕京城里达官显贵云集,要说富贵,这孙家自然算不上。
如今的皇爷在盯着的,是孙家身后的宁安伯府。
「伍家不必一直盯着了。」听见皇爷这么说,一鸡抬起了头。…
「一个失了臂膀的千户,哪里用锦衣卫这般看重?连官身都保不住的废物罢了。」
四目相对,一鸡又连忙将头低下。
「是,皇爷,奴婢一定将此事做好。」
进了网的鸟会装死,得让它以为这网子上有窟窿,它才会挣扎。
一鸡再次将腰深深地弯下来。
「朕记得昨天四鼠传信说今日沈氏要过堂?」
「回皇爷的话,正是,看看时辰,应该已经开始了。」
「嗯。女官们可去旁听了。」
「已经去了。」
「好。」沈时晴又拿起了一本奏折。
一鸡思索片刻,小
心地说:「皇爷,此次三司会审,刑部的卓侍郎只怕……要不奴婢去吩咐一声?免得沈娘子受了委屈。」
「你是觉得卓生泉刻薄重名,善钻营而不恤民。」沈时晴笑了笑,垂眸看着眼前的奏折,说话的声音像是在敲打被北风吹过的玉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