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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这般疯、傻、癫?竟然胆大妄为要给这些娼妓张目?

可沈时晴无罪被放出的时候,白引娣嚎啕大哭,她竟也落了泪。

她是举人的女儿,这辈子要是沦落成了个暗门子娼妓倒不如死了干净,可齐绣儿的仇被报了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仇也被报了。

这人间的人啊,本该是各自挣扎,各走各的路,各渡各的劫,只在那一刻,崔锦娘恍惚觉得,漫天的雪像是无数的绳与线,把她和旁人牵系在了一起。

“你儿子,行吧,到时候我让人给你看顾着。”

赵肃睿点了点头。

崔锦娘跪下,真情实意地给她磕了个头。

“张婆子,你可愿跟我回谢家。”赵肃睿看向崔锦娘的身侧的老妇人。

“老婆子听凭沈娘子差遣。”

勾了勾唇角,赵肃睿一屁股坐在了文椅上,他穿的马面裙颜色明艳如魏紫,用银线绣出来的松柏纹裙斓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炫目的弧线:

“我可要跟你们说清楚,前几日来咱们府上放火的多半就是谢家的人,或者说,是英郡王世子赵勤仰的人,你们跟我回谢家,那是去闯生死关的,说不定我一不留神就把你们的命给舍了出去。”

听见这话,白引娣有些惊惶地看向其他人,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个回府里的事儿,怎么还牵扯上了生死。

从谢家出来的人却明白了其中关节。

“姑娘放心,之前多少波折咱们都跟着姑娘过来了,哪有这时候退步的道理。”

说这话的人竟然是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