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盛宁摸了摸几乎全白的胡须,淡淡一笑:“国有国法,魏选既然到任便有总揽一方之责,他到任十日不能处置广宁卫求援一事,那要几日才够?一月?两月?我等为官本就是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生,既然要朝廷宽限些时日,那宽限之日的俸禄是不是也要退给朝廷?”
郭昱闻言皱起了眉头,反驳道:
“常尚书,你也知道,像永平府这般前后拿下了知府、同知的……也只有今年,既然是罕见之事,自然也要酌情处置。”
常盛宁闻言,摇了摇头,竟然笑了:“哈,我刚刚还想,郭大卿怎么突然为永平知府说话,原来如此,您不是在替那魏知府说话,你是在为周丰源、梁曲等人说话。您这言下之意分明是说,若非陛下执意清查太仆寺、执意清理陈年案卷,也就不会出这等延误驰援之事。”
郭昱连忙跪下对着御座自辩:
“陛下,臣是以为,清查太仆寺一事已经令三法司疲于奔命,此时牵扯甚大,只上月一個月就有上百名四品以上官员被免官去职,至于清查陈年案卷更是、更是纷乱冗杂,不知要牵扯多少官员,臣只怕到时人员调配不及,如此次这等天灾变人祸之事还会发生。”
沈时晴没有立刻说话,她放下手中的毛笔,向后靠在了龙椅上。
常盛宁说的没错,郭昱就是趁机让她停下对百官的清查。
明明在数千里之外有百姓挨饿受冻。
此时这偌大的武英殿里,她听见的竟然是拨弄算盘珠子的声音
可真是——